(39)
李云睿收拾包袱滚蛋,范娴要是不去掺和一脚,都不是她的性格。
李承乾站在马车前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,范娴看着这个娇滴滴的年画娃娃,忍不住叹口气。
王启年问道:“怎么了小范大人,为何突然叹气?”
“就是觉得太子其实长得也还行,就是太娇了,不大适合我。”
“……您不愧是京都第一的女流氓。”
“客气客气,第一不敢当。”
王启年咂了咂嘴,免不了感慨道。
“我现在最害怕的就是色令您昏,别昏了头。”
“我现在是酒肉穿肠过,佛祖心中留。”范娴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位置,“我心里明白,什么人能玩玩,什么人能喜欢,心在谁那儿放着,我分的清楚着呢。”
“您厉害。”
正胡扯着呢,范娴瞧见太子退后行礼,便拍了拍王启年的肩膀,上前请见。
范娴如今满面春光,春风得意,与马车里娇弱的李云睿一比,精神的烦人。
“臣来送送长公主。”
“范娴,你好生得意啊,瞧这满面春光的,真是让人羡慕。”
李云睿这话似乎意有所指,范娴微微一笑,便说道。
“一般般吧,有人天天滋润,生活过得舒坦,自然一切都好,长公主殿下到了信阳也要开心呐。”
“范娴。”李云睿听得她话语中的意思,虽面上仍旧笑语晏晏,可眼底一片冷寂,骗不了人的。
“我早知你不是个安分人物,只是凡事留一线,再怎么说,小晚才是你的未婚夫,别作的太过分,伤了他的心,我照样要你的命。”
范娴并不理会她,只是微笑回应道。
“如今您走了,倒是真心替他打算了,不知道是幸事还是不幸。”
“我真的很高兴,你那日去御前不是给我求情的,要不然,我都不好意思报复你了。”
李云睿说的直接,范娴也就抿唇笑笑,对她再施一礼。
“我曾说让您滚出京都,如今您真的滚蛋了,我高兴的无以言表,自然不会计较别的。”
李云睿眸子一沉,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膀,“你这人说话真有趣,怪不得陛下如此喜欢你。”
“陛下对我是挺好的,手把手教我射箭,还亲自教我下棋。”
听了范娴的话,李云睿笑意盈盈的脸上微不可见的出现了一丝裂缝,向后一仰用纱帘遮挡了过去。
沉默了一瞬,就听李云睿说道。
“你靠近些,我有话要说。”
“我不,怕你突然暴起杀我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,你一个六品高手,还怕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?”
范娴只不过是调笑,还是听话的将脑袋伸进去,马车内还算宽敞,李云睿深深地看了一眼她。
“范娴,若你不是这个身份,我倒是真的会很喜欢你的。”
说罢,有些冰凉的手指,爬上了她的脸颊,李云睿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有些真诚。
眼看着漂亮的脸缓慢靠近,烈红的唇永远是漂亮的形状,然后在范娴的唇上轻轻一点,触之即离。
范娴微微愣了一瞬,就听她缓缓说道。
“我给你留了礼物,你可一定要开心啊。”
李云睿走了,范娴却吓出了一身冷汗,礼物,到底是什么样的礼物,范娴的手心不自觉的渗出了些冷汗。
转头过去,林晚躲在石柱后,神色有些凄惶。
范娴怕见他,又实在想见他。
王启年瞧着两人远远相望的模样,忍不住提醒范娴。
“您也不去看看他,怪可怜的。”
范娴翻了个白眼儿,“我用你教。”
看着范娴远远过来,林晚心中稍感慰藉,两人站在一起,也只是这么看着,久久没说话。
“晚晚,我这段时间没去看你,实在是……”
“我知道的。”
林晚打断了她的话,勉强扯出一个微笑,“不用解释,她到底是我的亲生母亲,你心有顾虑,我能了解。”
真温柔,真多情啊。
范娴心中的负罪感稍稍有些多了起来,她现在越发不明白林晚在她心中的位置了。
一见钟情真是个可怕的东西,至少每次看见他这张脸,听他说说话,都能够回忆起那个心动的瞬间。
范娴没再说什么,林晚微微叹气,手指抚摸她俊俏的脸。
“不用太顾虑我,她处心积虑,几次生死险些害你丧命,你只是自保,反击,是应该的。”
林晚颇有些动情的说道,“无论你选择什么道路,我都愿意陪你一起,一直往下走。”
坐在车里的范娴觉得自己十足就是个恶人。
她从马车里探出头来,看了一眼驾车的王启年,“去鉴查院,我要去找院长。”
王启年调头转回去,没走几步,范娴又从马车里探出头来。
“回去,回府。”
“您怎么了,怎么又不去院里了?”
“不想去了,回府,我要回去休息,我要休假,我要睡觉!”
说完,范娴像是跟谁赌气似的,将帘子狠狠一拉,看的王启年云里雾里的。
到了府里,范娴就将自己关在门里。
若若以为她没吃饭,还有些担心,敲了好几次门,“姐,烤鸡,一整只,你出来吃点饭吧,到底怎么了?”
烤鸡比别的好用,范娴打开门,然后将烤鸡端走,然后门一关。
“你赶紧睡觉去吧,我吃完就睡。”
若若吃了个闭门羹,扁扁嘴就走了。
烤鸡来了,范娴的小型酒池肉林才初具规模,她干脆脱光了趴在榻上,一张嘴,烤鸡腿儿就来了,一撇嘴儿,五竹就给她擦擦嘴,顺便再做个按摩。
爽,什么疲劳和烦心事儿都没了。
范娴把今天去送李云睿的事儿一说,心里头怎么也琢磨不透,就撇过头来问他。
“你说能是什么呢?我盘算了半天,也捉摸不透。”
“那就别想了,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有我在,不用怕。”
五竹的手常年握棍,早就被磨出了老茧,此刻按在身上简直是舒服透了,范娴哼哼唧唧的叫唤了半天,五竹不为所动,按摩完了就给她盖上被子。
范娴拽着他的胳膊,“什么意思啊,这就走了?给我晾在这儿,合适吗?”
“我去换个热水,给你敷一敷。”
“我不,我要你用手给我敷,过来吧你!”
五竹:对不起,我这又当爹又当妈还得给她当老公,累啊。
庆帝:死人别说话。
范建:我闺女就是让你带坏的!
萍萍:马上再安排几个年轻小伙儿,不能让他专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