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卫军——卖皮肉的小男孩（5）
今天是：纯情小狗牵手手
小狗：咋整啊，怪害臊的。
（5）
沈思其实并不想答应的，但这是小狗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，看着他期盼的眼睛，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。
看个电影而已。
小狗刷盘子刷的很辛苦，她不能不领情。
沈思不是一个合格的嫖客。
她明白这次约会对于傅卫军来说意味着什么，她希望傅卫军能够得到一个稍微正常点的生活，了解正常感情生活的内核和本质。
虽然她所处的身份，根本连说这句话的资格都没有，但沈思还是低估了自己想要保护一个未成年小哑巴的决心。
虽然一觉睡到快中午，但疲惫了一个多月的身体还是有点累，连喝了两杯咖啡才算有点精神。
沈思起来收拾打扮，东北的冬天太冷了，她又怕冷，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。
傅卫军顶着一对黑眼圈儿，一看就知道是兴奋的一夜没睡，这对他来说不是一个简单的约会，他万万做不到沈思那样的游刃有余。
他怀里抱着一袋山里红，看着面前咯咯笑的沈思，不免有些迷茫的缩了缩耳朵。
沈思从袋子里拿出一颗送进了嘴里咬着，强烈的酸味儿刺激口中的唾液分泌，她的五官都皱了起来，但还是打着手势告诉他。
“好酸，不过很好吃。”
她以为小狗会买束花给她，但是她实在高估了一个东北男人对浪漫的敏感。
小狗是实用主义派，也挺好的。
两个人坐在了电影院里，电影放映没过十分钟，沈思就打着手势问他。
“耳朵，听得清楚吗？”
傅卫军点点头。
其实并不是很能听得清，声音大的时候能听清，声音小的时候就会觉得嗡嗡的响。
但是也比之前那个旧的好，旧的那个留在了沈思那里，她说要留作纪念，虽然傅卫军并不懂，但他很听话。
沈思对这个电影并不感兴趣，为了不扫兴，她假装看的很认真。
单单说隐藏情感这件事，她自认为在长达二十多年的训练中，能够做到天衣无缝。
傅卫军显然心思完全不在电影上，他屁股上像是长了疮，一会儿动动腿，一会儿扭扭腰，假装在看电影，眼睛每十秒钟，就得悄悄落在沈思身上一次。
沈思坐着的姿势很优雅，雪白的脖颈从围巾里短短的露出来一节，傅卫军喜欢冬天，这样沈思露出来的皮肉，就只有小小的一点。
沈思的手很白，指甲修剪的很漂亮，互相交叠着放在身前，因为电影院有点冷，她的手指缩在一起，放在手心里暖着。
直到电影散场，傅卫军犹豫再三，也没敢伸过去帮她暖暖。
从拥挤的人潮中被裹挟着走出。
傅卫军挺直腰板，被人流推搡着的时候，终于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贴着她，然后假装不经意，用手背轻轻的碰了碰她的手。
傅卫军的手很热。
沈思怎么可能连这点小心思都看不穿。
但是她想破了头都没明白，一条卖皮肉的小狗，为什么会纯情成这样？
还是说xing欲和爱意，本来就该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感。
或者说……沈思其实并没有真的了解他。
出了门，沈思问他。
“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？”
“吃饭。”
沈思莫名的担忧起他的钱包来，90年代的下岗潮的阴云几乎笼罩在所有人的头上，而他一个未成年的小哑巴，每个月单单靠刷盘子，能赚到几个钱？
傅卫军兴致勃勃，沈思脸上一瞬间的犹豫，让他有些担忧，忙比划解释道。
“我没有那么多钱，只能请你吃便宜的，你不要生气。”
沈思忙收回心思，摇了摇头，反问道。
“请我吃饭会让你很开心吗？”
小狗点头如捣蒜，沈思平日里多是应酬，像这样非常单纯的饭局，对她来说，其实真的挺奢侈的。
傅卫军还要说什么，刚抬起手的瞬间，沈思的手就搭了上来，轻轻的捏了捏他骨节分明的手指。
“我很高兴，但是不可以点太多，吃多了的话，我会变胖的，好吗？”
傅卫军想象了许久的牵手，竟然这样自然，且出乎意料的达成了，沈思主动伸手过来的时候，他的脸好像又热了起来。
傅卫军很珍惜这样来之不易的机会，生怕她抽回手去，立刻就反握住。
他这样的小孩，从来不会放过生活中的，哪怕一丁点的机会。
沈思的手与他的很是不同，柔软的骨节被柔软的肉裹着，最外层的皮肤又细又白，软的像是被太阳晒过的棉花，是一双金贵的，从来没有被生活折磨过的手。
他狠狠摇头，想要说些什么，可又舍不得放开紧紧握着的指节，干脆直接握着，拉着在手心里一起比划。
“胖了也最漂亮，他们家的锅包肉，特别好吃。”
锅包肉几乎成为了东北的代表菜之一。
沈思没挨过饿，又生在南端，以前几乎不吃这些油炸的，又用糖油裹起来的东西。
但是东北不一样，寒冷的天气会让人自动长出一些脂肪来抵御严寒，口腹之欲也重了几分。
坐在她对面的傅卫军没怎么动筷子，而是托着脑袋紧紧地盯着她，看她与众不同的优雅动作，看她微微鼓起的，又软又嫩的腮帮子。
他突然想起一件事，就干脆问道。
“你多大了？”
沈思歪着头反问道：“你不知道？”
“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。”
小狗开始打听她的事情，还问的这么直接，挺有趣的。
沈思往他碗里夹了两筷子肉，漫不经心的说道：“我比你大10岁，已经快三十了。”
傅卫军嗯了一声，不吱声了。
沈思观察着他的神色，“知道了真相，是不是很失望？”
傅卫军摇头，夹起锅包肉就往嘴里塞。
沈思压着嘴角的笑，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。
傅卫军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，犹豫了再三，还是伸出了手比划道。
“一点都不老，没有失望。”
沈思点了点头，吃了几口就停了下来。
傅卫军以为没有她喜欢的菜，沈思摇头，解释说：“不能吃太多，吃多了晚上不消化，容易睡不着。”
傅卫军闷头干饭，时不时的抬眼看她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沈思问他：“怎么了？”
犹豫再三，最终还是欲望战胜了理智，傅卫军咂巴咂巴嘴，身体不自然的前后左右，大幅度晃荡了两下。
别开眼神，吸吸鼻子，手指飞舞的速度和力道都弱了三分。
“你能不能。”
“跟我牵着手吃饭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