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梓荆就快要下线了
亲还是不亲?
这是个问题。
第二日郭宝坤果真告了范娴一状。
大皇子对梅执礼施压,看着跪在地上的司理理,范娴实在心中不忍。
正待开口阻止,老二李承泽也来了。
梅执礼在两方夹击之下,便要逼迫司理理就范。
“你们两人皆是女子,就算范娴穿的男装,可你说与范娴整夜在一起,还能不知她的身份?”
司理理抬起眼来看了一眼范娴,回答道。
“知道。”
“你既然知道,还敢说她一整夜都在你那里,你有何凭据?”
司理理低头转了转眼珠子,似乎下定决心一般,抬头缓缓说道。
“我就是凭证。”
“你简直是胡言乱语!”
司理理又抬头,与范娴四目相对,随后手指轻轻拉起衣衫一角,将肩头衣衫下的几点红印露了出来。
“大人,小女子身上前前后后的青紫红痕,皆是证据,大人若是不信,可找人来一验便知。”
李承泽眼神玩味,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,又饶有兴趣的将眼神落在了范娴的身上。
范娴也是女子,立刻将司理理的衣裳合拢,又转头问道。
“司理理不过是个弱女子罢了,公堂之上用刑,就算有结果,左不过是屈打成招,大人何必如此刁难?”
范娴一味护着司理理,可这时司理理却异常坚持。
“只要能还小范大人清白,我愿意受刑。”
太子一计未得逞还有一计。
滕梓荆被绑上堂,打算严刑逼供,给范娴安上欺君的罪名。
正在事情就要发展到不可控制之时,侯公公突然前来,他告诉众人,腾梓荆炸死是庆帝的安排,让皇家子弟不要参与审讯。
随后梅执礼被宣入宫中,范娴突然上前,当众询问李诚虔是否知晓自己在澹州刺杀一事,李诚虔闻言冷哼一声便走了出去。
李承泽也没料到她敢直接质问太子,他走到范娴的身边,看了一眼她,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司理理,轻笑出声。
“没想到你……厉害。”
两人走了,这件事不了了之,唯一让范娴庆幸的是,今日起滕梓荆终于能够出现在人前了。
司理理要走,范娴伸手拉了她一把。
只见对方叹了口气,说道:“有什么话等你来找我再说吧。”
说罢,人就走了。
滕梓荆看了她一眼,下巴微抬。
“还看呢?给我解开。”
范娴没好气的给他解开绳索,又抱怨道。
“就你还给我当护卫呢,这么不小心就被抓了。”
“若是没有我,你连个保护的人都没有。”
范娴懒得理他。
走在街上,范娴又问道:“嫂嫂没有误会咱们俩吧?”
滕梓荆倒是觉得新奇,回道:“你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?你不是一贯不管这些的吗?”
“我怕影响你夫妻感情。”
“那我谢谢你,没有。”
澹州私生女范娴与花魁司理理的风流韵事,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。
原本这些事儿并不少见,只是这样大张旗鼓的传诵,还是京都有史以来的第一次。
范娴被瞬间置于风口浪尖之上。
柳姨娘从范建的书房中出来,对着范娴露出了个苦脸儿。
范娴领了她的情,进门便看到范建铁青着的一张脸。
“你说你,好端端的跟那个司理理扯上了关系,你知不知道现在全京都都是怎么说你的?”
范娴低头悄悄的撇了撇嘴。
范建看她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,更是生气,将手中的书重重地拍在了桌上。
“林相今日见到我,脸不是脸,鼻子不是鼻子的,这件事若是传到林晚耳朵里,我看你怎么办!”
“爹,我就是故意的。”范娴摊手耸肩,又道:“我就是故意让林家知道,我不要娶……嫁给那个林晚。”
范娴真是不明白,出了门,她瞧见门口担心的若若,便冲她倒起苦水来。
“你说那个林晚,一个大老爷们儿整天病恹恹的,就这样能活几天呐,嫁过去没两年我就该守寡了。”
范若若赶紧伸手捂住了范娴的嘴。
“别瞎说,其实我听说,那林晚公子人挺好的,为人善良温润,脾气又很好,长得也不错。”
“拉倒吧,再好我也不干。”
第二天一早,范建就找到了范娴,说婚事不变。
范娴人都傻了,直言道:“陛下是不是疯了?自己好好的一个侄子,非要嫁给我?”
范娴人已气急,再也顾不上许多,带上范思哲和范若若就去了靖王府,打算找到鸡腿小公子就直接就地结婚。
谁知靖王虽答应下来,可是看了一圈儿还是没有找到想找的人。
范娴大失所望,灰溜溜的从靖王府里出来,又心生一计。
“若若,带我去皇家别院,咱们亲自找林晚退婚去!”
范娴的生命在外,早就惹怒了林珙,范娴使了些伎俩,才得以争取到为林晚把脉的机会。
林晚不愿见人,便设了帘帐,范娴正欲唐突,听到对方的声音之后猛地一颤。
她为了确认,便说道需要一个药引,就缓慢道出。
“庆庙,偏殿香案下,一只油鸡腿。”
帘帐被猛地掀开,二人四目相对,兜兜转转,竟然终于找到了彼此。
范娴留了话,暗示道晚上还会来。
众人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鸡腿公子,竟然就是婚约在身的林晚,不由得唏嘘。
晚上范娴翻墙入府,二人终得相见。
林晚嘴唇动了动,勉强压抑内心的喜悦,说道。
“姑娘深夜前来,孤男寡女实属不妥,不如告知姓名,明日我去找你,可好?”
太温柔了,太多情了。
范娴喜欢的心尖尖都颤颤,她一把捞起林晚的手,深情说道。
“那日庙中一别,也不知道是怎么了,对公子魂牵梦萦,茶饭不思,寝食难安,我,我……”
林晚忽然变了脸色,冷笑道。
“姑娘油嘴滑舌,想必这话没少说吧?”
手中匕首闪过银光,刀刃架在范娴的脖子上,却见林晚步步紧逼,言辞激烈。
范娴眼见如此,只得自爆身份。
谁知林晚更加暴怒,质问道。
“你胡说,你明知道我与那酒色浪荡之徒有婚约,偏偏又拿出来戏弄我,你到底是何意?”
“我真的是范娴,不信你去问,再说了,我怎么就酒色浪荡了?”
“你敢说与司理理的事情不是真的?”
范娴倒吸一口气。
“我只是犯了全世界女人都会犯的错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!”
“我说我一个女的,我跟她还能怎么样啊?”
最后,还是范娴的一笔臭字拯救了这段岌岌可危的关系。
看着总算有点笑容的林晚,范娴松了一口气。
这会儿侍女听见动静上来查看,多亏叶灵儿阻拦,二人成功躲过。
床榻之上,范娴躺在他的身侧,闭着眼睛假装睡着。
林晚有些不自在,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。
“你该回去了。”
“我不回去,我上天入地在京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,都是为了找你,现在找到了,我哪里都不去。”
林晚看着范娴,心中涌起些酸涩,他虽为男子,可天生孱弱,病秧子一般,如何能尽到做丈夫的责任,他艰难开口。
“我身体向来如此,怕不能享常人之寿。”
范娴急忙起身,说道:“别说这样的话,你听我的好好吃饭,我再给你配些药,一定会好的,你要长长久久的陪着我,不许说这样的丧气话。”
二人相视一笑,范娴的眼睛数次在他的脸上徘徊,却始终鼓不起勇气。
她伸手摸了摸林晚的脸。
“晚晚。”
“这是什么称呼,听起来像是个女孩。”
“晚晚。”
“……我在。”
“晚晚,我给你讲故事,等你睡着了我再走,好吗?”
“好。”
林晚:我看你这个错误还是会一直犯的对吧?
范娴:对。
林晚:???